秣陵夜雪

眼粉&方厨。偶尔苏苏叶神。

【方王】微草合伙人

一块贺年的小甜饼。勤劳致富的4000和甩手掌柜老王的故事。

新年快乐! 


1.

 

虾饺、肠粉、叉烧包、奶黄包……竹制笼屉堆得越来越高,两双筷子齐齐伸向小碟里最后一只虾饺。一双取头,一双捉尾,同时停住,空气中暗流涌动,目光仿佛千伏高压下的电线,嗞啦啦地冒着小火花。

 

“少天。”对视数秒,喻文州放下了筷子,表情无比诚恳。“我刚吃了一个,是秋葵虾仁馅的。”

 

黄少天江信江疑,转念一想,二十多年来我黄少天吃遍大江南北,从未见过虾饺馅里夹带秋葵这样的骚操作,一定是喻文州又在驴我。于是立刻马上,不再犹豫,一招幻影无形筷把硕果仅存的虾饺夹进自己面前盘子,还没忘淋上三两滴酱油:“不瞒你说啊队长,自从这次去了趟苏黎世,尝过了他们那个什么经典的芝士火锅以后,我就好像打开了新世界大门一样,瞬间理解了秋葵这种食物的美好,而且所谓秋葵虾仁,虾仁才是主体,秋葵不过是锦上添花,不足为惧……”

 

“嗯。”喻文州笑眯眯地点头。“那你吃吧,我看着。”

 

不愧是喻文州。战术大师,我队长,很是了解做戏要做全套,而驴人要驴到最后一刻的道理。黄少天忍不住在心里偷偷给喻文州点了个赞,然后心满意足地咬了一口Q弹软滑的虾饺。

 

“我靠靠靠靠靠!”两秒钟后,黄少天悲愤大叫,“还尼玛真的加了秋葵啊?”

 

“I told you.”

 

喻文州无奈地耸耸肩,摊摊手,十足的假洋鬼子做派。刚结束不久的世邀赛决赛,真洋鬼子的队长前来挑衅,叽里呱啦讲了一堆鸟语,中国队的队长和领队全程保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而夹在成吨不明单词中间一个格外清晰的“loser”让他俩同时生动演示了何为“笑容渐渐消失”。叶修向喻文州使了个眼色,你行你上的含义不言自明,于是喻文州向前一步,用不大熟练的英文打断了滔滔不绝的真洋鬼子。

 

“We will win. Absolutely. And you,”他顿了一顿,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语气和发音,使得脱口而出的每个词都尽量字正腔圆,“will lose.”

 

奥巴马当选总统时喻文州还在念小学,从电视报纸上铺天盖地泼来的鸡汤里他获得了一点宝贵的人生经验:短句,配以适当的语气,往往比长篇大论要有力量得多。而比赛真正结束后两方选手在通道相遇,和先前嚣张的家伙擦肩而过时,喻文州以一句笑里藏刀、轻描淡写的“I told you”获得了一场完美而兵不血刃的胜利,然后保持微笑,华丽转身,向镜头招手,动作一气呵成,拉风得如同美剧男主。

 

然而美剧男主一般不会和自己的队友一起鬼鬼祟祟地躲在餐厅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共进早茶,还为了最后一只虾饺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他们穿黑衣服,戴墨镜,走路时从不他顾,恍若目中无人,从人群中片叶不沾身地走过,自带一股大佬气场。

 

举个例子的话……喻文州举目四顾,目光停留在餐厅门口的一个人身上。他冲着大佬的方向挥了挥手,大佬眉头一皱,立马大步向他们这一桌走来。

 

黄少天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拿起帽子戴上,还顺便压低了帽檐:“我了个大去王杰希你这副打扮,知不知道什么叫低调啊?还有啊,八点给你发的消息你十点了才到,你们B市有这么堵的吗?”

 

大佬王杰希气定神闲,指指墨镜,驾轻就熟地坐到黄少天旁边:“很晚吗?应该还赶得上结账。”很酷地打了个响指,服务生见状立刻跑过来。“买单。再加两份叉烧包,带走。”

 

“王队破费了。”平光眼镜版喻文州温文尔雅地一笑。

 

“尽地主之谊嘛,应该的。”王杰希试着在嘴角牵起一个类似的弧度,坚持两秒钟后自感十分僵硬,遂果断放弃,改为向喻文州伸出手去。一时间场上风起云涌、电闪雷鸣,见惯了大风大浪的黄少天以其出众的敏锐直觉意识到,如果不及时阻止这场凶险的外交的话,眼前这俩人很可能要把一次亲切友好的握手转化为彼此间臂力的较量(俗称扳手腕)。他只用了半秒钟时间思考两家战队给选手的手买的到底是半保还是全保,然后猛地举起自己同样价值千万的右手,朝着远去的服务生大喊一句:“66桌再加一份虾饺,不要打包!”

 

虾饺上桌,黄少天换了副虚怀若谷的表情,迅速把笼屉推向王杰希,连声道:“给黑兄,请,请!不要客气,千万不要客气!”

 

王杰希果然没和他客气,掰开一次性筷子自顾自开吃:“这家店这么远,你们怎么找过来的?”

 

“刘小别推荐的咯。”黄少天先是眉飞色舞,看到王杰希竟然夹起了第二个夹带秋葵的虾饺,不禁心有戚戚焉,“味道还算正宗啦,就是不知道什么毛病,居然往虾饺里放秋葵,我觉得十分可能简直一定这个厨子跟我有过节想要对我实施谋杀。”

 

王杰希慢条斯理地吃完虾饺,慢条斯理地抽张纸擦了擦嘴:“厨子是无辜的。”

 

桌对面的喻文州好奇地挑了挑眉。

 

“真相只有一个。”王杰希很深沉地说,“十分可能简直一定和你有过节的人,是这家店的老板。”

 

黄少天只当他开玩笑,嘻嘻哈哈地要把话题翻篇,喻文州倒是问了句:“老板是谁,你认识?”

 

“您的账单!”服务生气喘吁吁跑过来,“这是您打包的两份叉烧包。”

 

王杰希接过账单。

 

“不止我认识,你们也认识。” 他用一根手指把墨镜往上推了推,“方士谦,还记得吧?”

 

2.

 

“哎呦喂……”电话另一头传来一阵杠铃般的笑声,“我都能想象到黄少天当时的表情!你小时候看没看过TVB的连续剧?……对对对,就是那种浮夸的演技!”

 

“你笑得也够浮夸了。”王杰希一边夹着手机讲电话一边滤豆浆,“我这大清早的给你打国际长途烧话费,就是为了听你笑足十分钟的?”

 

“黄少天还说了什么?”好不容易止住笑,方士谦问。

 

“他出离愤怒,气急败坏,质问我为什么还把你留着过年。”

 

“那你怎么跟他说的?”

 

“我跟他说了,”王杰希把豆浆机放进洗碗池,“咱们这叫情义不成,买卖还在。”

 

“哎。”隔着太平洋,方士谦作西子捧心状,也不管王杰希是不是看得见。“我想跟你谈感情,你却只和我谈钱。”

 

“别贫。”王杰希被他逗乐了,“你那边怎么样?今年过年回不回来?”

 

“你想不想我?想我我就回来。”

 

“说你胖你还真喘上了是吧?”王杰希竭力忍住笑,“我要是说不想呢?”

 

“那我就找个凉快的地方……”方士谦拉长了音调,等了半天不见王杰希反应,只好悻悻道,“滑雪去。”

 

王杰希终于没绷住笑出来:“行行行,想你行了吧?不太忙的话,请你老人家纡尊降贵,回来一趟,成不成?”

 

“成!必须成!”

 

方士谦回国那天正赶上B市大雪,原定早晨抵达的航班拖了又拖,落地时天已经黑了大半。他在美国长年混迹于加州,对外界的物理温度反应迟钝,雄赳赳气昂昂地穿着衬衫薄毛衣风衣三件套就上了飞机,下飞机前还不忘打开手机相机端详自己一番,自觉英俊倜傥,为此感到十分满意。然而一下飞机,瞬间在B市的瑟瑟寒风中冻成傻逼,手抖脚抖地给王杰希打电话请求支援。这天碰巧是冬休前的最后一天,微草队内聚餐,王杰希屁股刚坐上椅子,还没焐热,就又站起来,在餐桌上引发了一阵小型骚乱。对此王杰希表示淡定,电话一挂,他晃了晃手机:“接个人,你们先吃。哦,加个座,再加副碗筷。”

 

“您……”旁边许斌一边仰视着王杰希,一边让自己设法忘掉来自其他微草众的殷殷目光,于是不自觉地用上了敬称,“接谁呀?”

 

“家属。”王杰希潇洒离去,整个人来去如风,宛如其账号卡ID一般不可捉摸,徒留微草众人望着他的背影内心万马奔腾,一片凌乱。

 

“我到了。你人呢?”

 

“门卫值班室。”电话里的方士谦打了个喷嚏。

 

方士谦的出场并不如他自己想象中那么惊艳拉风。门卫大爷的军大衣既厚实又暖和,穿在他身上还是造成了另一种种雄赳赳气昂昂的效果,像个战士。路上,王杰希毫不委婉地拒绝了他换衣服的提议:“小孩儿们等着呢。”

 

“让他们先吃呗,不用等咱们。”

 

“早说了。说了没用,肯定都在等着。”王杰希把车开出了灭绝星辰的架势,晃得方士谦头昏眼花,“你饿不饿?”

 

“有点儿。”方士谦问,“你车里有吃的?”

 

“没。”王杰希说,“我就是出于久别重逢的礼貌,和你客气一下。”

 

“我靠!本来还没觉着饿,被你一说……”方士谦有气无力,“王杰希你丫还有没有哪怕一点点的人性啊?”

 

“忍忍,忍忍就过去了。”王杰希哄他。车一个急停,抬头一看红灯,还有四十多秒。王杰希想了想,决定遵从自己内心的召唤,凑过去亲了方士谦一口,“还饿吗?”

 

“好一点儿了。”方士谦含糊地哼哼,“再亲一口。”

 

王杰希从善如流:“现在呢?”

 

“不饿了。”

 

3.

 

饭桌上的人除了那几个训练营的小年轻,方士谦基本都认识。老面孔里唯一一个算不上熟悉的人是许斌。许斌跟方士谦俩人,一个现任副队,一个前任,哦不,前前任副队,分别坐在主座的左右两边,气势仿佛垂帘听政的东西两宫太后。冷盘陆陆续续上齐,西太后方士谦叫住服务生,让拿点酒水过来,东太后许斌见众人沉默,觉得自己当仁不让,应该稍微劝阻一下,于是很委婉地表示虽然快要过年,职业选手也不能放纵自己饮酒作乐。西太后闻言眉毛一挑:“酒我喝,你们随意。”

 

王杰希终于上完厕所回来,往空座上一坐,很有一点君临天下的风范,活生生地压了两宫太后一头,将两位太后压成了方贵妃与许淑妃。酒过三巡,两位宠妃已经由一开始的相敬如宾转为相谈甚欢,方贵妃干了大半瓶红酒,许淑妃的可乐也见了底。王杰希从地上提起可乐瓶子晃了晃,一滴也不剩,感到心很累。

 

“别喝多了。”他先试图制止口不择言的方贵妃,“一会儿你不是还要回家?”

 

方贵妃对他不理不睬,抓着许淑妃的手不放:“就是!我跟你说啊,他以前其实没这么黑心,我走了以后他才变成现在这样的!是叶修和喻文州带坏了他!”

 

许淑妃泪目:“方士谦你为什么要走!”

 

“世界这么大,我想去看看!”方贵妃戏精上身,“微草的千秋大业,就交给你来守护了!”

 

许淑妃十分感动地应下,为了表示尊重,他甚至打了个满是可乐味儿的嗝儿。

 

一顿饭吃了将近两个小时,买完单,王杰希把扒着桌子不肯走的方士谦拎起来,给了个“再不走就把你扔这儿”的警告,半醉的人很乖觉,往他身上一靠:“走不动。”

 

“你们先走。”王杰希对许斌说,指了指改为扒着自己不放的方士谦,“我送他。”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扶着方士谦走出包厢,帮他裹紧身上的军大衣,打开副驾座门把人塞了进去。聚餐的饭店离微草不远,王杰希停下车,很费力地把方士谦身上的军大衣扒下来还给门卫大爷,整个过程中方士谦一动不动,像是在做一个很香甜的梦。

 

车又开了一会儿,拐进一个不大的小区。

 

“到家了。”王杰希拔出车钥匙,推了推方士谦,“别装睡了。”

 

方士谦依旧纹丝不动。

 

“这我家。”王杰希捏了一把他的脸,“年底刚拿到钥匙,照片我发给你看过的。”

 

方士谦伸手揉了揉眼睛,慢慢坐直了身子,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王杰希看了觉得好笑:“你还装上瘾了是吧?”打开车门,冷风一瞬间灌进来,激得方士谦一个哆嗦,“快点儿,就几步路。”

 

房子是普通的两居室,精装修,拎包入住,非常符合王杰希对于自住房的需求。方士谦端着杯温水,从客厅转到餐厅,餐厅转到厨房,绕到书房里的时候被两个巨大的并排书柜吓了一跳。左边的大书柜里塞得满满当当,暗红色的书皮,书脊上全是烫金的外文。方士谦倒吸一口凉气,对王杰希几乎肃然起敬:“都是你的?”

 

“嗯。”跟在他后头的王杰希点点头,也没多做解释。

 

“可以啊!”方士谦又使劲盯着书柜里的书瞅了几眼,终于勉强辨认出一个自己知道的名字。“亚里士多德……不错不错,有品位,有格调,很哲学。”

 

王杰希很感兴趣地凑过来:“哪本?”

 

“这本。”方士谦指了指第二排靠右的一本。又忽然觉出点不对,“你没看过?”

 

“废话,搬家的时候英杰他们送的。还是成套的,正好放书柜里撑门面。”王杰希说,“你想看书?这边有。”

 

右边书柜里的书摆得比较散乱,但显然要亲民得多。几本悬疑推理小说旁是一整套中译本的《哈利波特》,再旁边是《魔戒》。《魔戒》的右边,画风摇身一变,股票分析类的畅销书相互挤压,一本《专业投机原理》可怜巴巴地只塞进去了一半。方士谦把书抽出来,王杰希很惊讶地盯着他看:“真要看书啊?还以为你开玩笑。”

 

“是开玩笑。”方士谦放下书,“上次随口推荐给你的,没想到你还真买来看了。”

 

“了解一下。”王杰希说,“今年往股市里投了点钱,还行,没亏本。”

 

“是吗?”方士谦笑,“今年的流行是做比特币。”

 

“怎么样?”王杰希从他手中接过空水杯,“你觉得值不值得投资?”

 

“我买了一点儿。没在最高点出手,”想起年底那段波澜起伏的曲线,方士谦心有余悸,“不过也没亏。这玩意儿……要是感兴趣,买一点儿玩玩还行。炒的话,水太深,不推荐。我跟你说过没?上次波动最大那会儿,我盯着看了大半天,那价格曲线……一上一下的,”想了一会儿,方士谦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比喻,“比王不留行飞得都牛逼。”

 

4.

 

“你都奶不住?”王杰希被他这个比喻逗笑了,半靠在书柜门边问道。

 

“奶不住,是在下输了。”方士谦很干脆地承认,“对了,跟你说个事儿。”

 

“嗯?”

 

“我觉着这几年,还是国内的经济形势好。”方士谦一本正经地说,“年后回去我收拾收拾家当,大概半年吧……就能回来,回来发展。”

 

“行啊。随便你,反正你的眼光我信得过。”王杰希笑,歪着脑袋想了想,“托你老人家的福,我这几年资产可是翻了好几番。”促狭地看了方士谦一眼,“黄少天还质问我,为什么要把你留到过年。”

 

方士谦很得意:“这小子也太天真了,我们可是战略合作伙伴关系,铁着呢。”

 

王杰希举起手中的空玻璃杯,冲他做了个敬酒的姿势:“说得对。”

 

卧室的装潢比书房还要简单。平时大部分时间在战队,王杰希很少会待在自己的新家。洗完澡两人在床上翻滚了好一会儿,几乎要坦诚相对时,王杰希伸手往床头柜里一摸:“坏了。”

 

“嗯?”方士谦酒量其实还可以,但是上头,吹了风又刚洗完澡,脸上红得厉害。灼热的面颊蹭着王杰希的耳垂,呼出来的热气一阵阵的,惹得人浑身发痒。那双曾经属于治疗之神的手灵活依旧,很不老实地往王杰希身下探去。“怎么了?”

 

“上次……我从宿舍里搬东西过来,”王杰希反握住方士谦的手,“润滑和套子过期,都被我扔了。”

 

“靠!”方士谦很悲愤地叫了一声。但他从来都不是个轻易认输的人,稍稍平复了一下内心的躁动,他坐起身来,“超市在哪?我去买。”

 

他出门时走得急,甚至没注意到手机电量过低的提示。迎着冷风走了很久,终于找到一家超市,拿着东西去结账时,还收到了正在嗑着瓜子看偶像剧的柜员姑娘意味深长的一瞥。

 

成人用品!没见过吗!太不专业了!

 

方士谦被看得老脸一红,随即愤愤地想道。更令他郁闷的事还在后面,找错了单元楼三四次以后,好不容易克服了千难万险,重新站在了暖意盎然的室内,他发现王杰希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脸上盖着那本黄色的《专业投机原理》。

 

他站了一会儿,轻手轻脚地抽走那本大厚书,放到床头柜上。等到手脚捂暖了以后,他又以同样的小心翼翼掀开了被子,钻到了熟睡的王杰希身旁。

 

第二天一早,在完成了一些有益身心、令人愉悦的运动之后,方士谦从背后抱着王杰希,有一搭没一搭地吻他。

 

“其实我这次回来,还有一个原因。”他对王杰希耳语,“想不想听?”

 

“愿闻其详。”王杰希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咱俩认识多久了?快十年了吧?”不等王杰希回答,方士谦就自言自语道,“我觉得我们的革命友谊非常坚定可靠,是时候对它进行一些必要的升华了。”

 

“是吗?”王杰希在他怀里有些费力地转了个身,用那双标志性的大小眼盯着他看,眼中笑意满满,甚至有点狡猾。“有必要?”

 

“有必要。”方士谦很熟悉这副表情——王杰希脑子里打一些坏主意的时候,脸上的典型表现。不过他此时顾不上对王杰希进行表情分析,捉住王杰希的手,神情郑重,“很有必要,特别必要。”

 

“我看不是,根本不需要什么升华。”王杰希反驳。还没等方士谦反应过来这话究竟是拒绝,还是别的什么意思的时候,王杰希又往他怀里靠了靠,声音低沉,带一点情欲的沙哑,“We are partners, always.”

 

END


啊,Partner一词有多重含义:搭档/合伙人/伴侣。对我CP的两个人来说,他们是曾经的搭档,现在的合伙人,以及未来的人生伴侣。So they are partners,alway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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